一篇發表在《自然》期刊上的文章表示,腸菌及其代謝物作為大腦發育和行為的關鍵調節器,竟會加重焦慮癥狀。
來自美國加州理工大學的Sarkis K. Mazmanian?和他的同事們發現,由小鼠腸道菌群產生的代謝物4EPS被吸收到血液后,經全身循環進入大腦,通過影響大腦中的髓鞘形成來影響小鼠的復雜行為,導致小鼠的焦慮加重[1]。
而且,這項研究結果發表出來時已是“生米煮成熟飯”。
針對4EPS進行**的口服**AB-2004已由該團隊完成1b/2a期臨床試驗,初步證明**AB-2004能夠顯著降低自閉癥譜系障礙(ASD)青少年患者的血液和尿液中的4EPS水平,并改善他們的易怒和焦慮情緒。文章于前幾日同期發表在《自然·醫學》上[2]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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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礎+臨床研究的配套大禮包[3]
在我們的**神經系統 (CNS)和腸道菌群之間存在雙向交流,也就是腸-腦軸。
CNS能夠通過下丘腦-垂體-腎上腺軸(HPA)影響腸道功能以及腸菌穩態[4];而腸菌及其代謝物也可通過多種途徑,直接或者間接地影響CNS,調節CNS的發育、成熟和衰老,與髓鞘形成、血腦屏障功能 (BBB) 、小膠質細胞的成熟等有關[5]。
屬于神經發育障礙**的ASD也不例外。
Mazmanianl實驗室早在2013年就發現,在神經發育改變的小鼠模型,尤其是ASD小鼠模型中,腸菌代謝物4EPS以較高水平存在[6]。之后他們又通過對231份人體血液樣本進行篩查,發現ASD兒童患者(3-12歲)的血液中4EPS水平顯著高于正常兒童[7]。
如此一來,4EPS被研究者們列入了“暗殺名單”。
那我們就先來看一下,腸菌代謝物4EPS是如何攪和大腦的吧。
大多數ASD患者在生活中常被焦慮、易怒的癥狀所困擾,比如存在攻擊性行為、自殘行為、情緒崩潰、逃避行為等。如果能有效減少這些行為,將會很大程度上改善患者及其家庭的生活質量。
所以此次,Mazmanianl等人旨在觀察4EPS對小鼠焦慮行為的影響,以期找到相應的解決方案。
他們通過基因工程改造和腸菌移植,構建了兩組小鼠模型。其中,有一組無菌小鼠定植的腸菌能產生 4EPS(4EPS+);另一組無菌小鼠定植的腸菌無法產生4EPS(4EPS-)。
在4EPS+小鼠的尿液和血液中都檢測到有較高水平的4EPS后,研究者們對兩組小鼠進行一系列對比。
他們發現,與4EPS-小鼠相比,4EPS+小鼠在焦慮測試中表現較差,在暴露的環境中很少進行探索、在黑暗中隱匿的時間更長等等。而且腦部掃描結果也顯示,4EPS+小鼠的大腦多個區域的激活與功能連接發生改變,尤其是一些與恐懼和焦慮相關的大腦區域更加活躍。
也就是說,當腸菌大量代謝產生4EPS時,小鼠的焦慮程度增高。
具體來看,4EPS是對大腦中的少突膠質細胞的成熟和功能造成影響。
少突膠質細胞能夠產生大量鞘磷脂,這正是神經元和軸突的保護層——髓鞘的主要成分。而4EPS的存在,可抑制少突膠質細胞的成熟,導致髓鞘減少、神經元和軸突周圍的髓鞘變薄。
值得注意的是,研究者們發現,如果使用可促進少突膠質細胞成熟的**進行**的話,能夠克服4EPS對小鼠的負面影響,增加成熟的少突膠質細胞比例,減少焦慮行為。
當然,如果想要減少4EPS對焦慮易怒行為的影響,除了對少突膠質細胞做手腳,我們還可以從罪惡之源——4EPS下手。比如說,擋住4EPS前往大腦的去路。
AB-2004**僅在腸道中起作用,能夠選擇性地吸附腸菌產生的代謝物,從而降低血液中4EPS的水平,削弱4EPS經全身循環進入大腦的能力[4]。
在這項1b/2a期臨床試驗中,共招募26名ASD青少年患者(平均年齡14歲),均表現有焦慮、易怒行為,且伴有胃腸道功能障礙。此次臨床試驗主要終點為**性和耐受性,次要終點為血液、尿液中腸菌的代謝物水平。
結果顯示,AB-2004在所有劑量水平上都具有良好的**性和耐受性,沒有發生與**相關的嚴重**事件,大多數輕度或中度**反應屬于胃腸道功能障礙,比如**、惡心。
另外,服用AB-2004****能夠顯著降低參與者的全身循環系統中,4EPS、pCG、pCS、3IS、HPHPA、HPAA等關鍵腸菌代謝物的水平。
從焦慮、易怒的評分結果來看,參與者的易怒、焦慮行為經AB-2004****后得到明顯改善。(生物谷 Bioon.com)